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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71119期 

實際場勘的第三站:曲冰部落、奧萬大(4)

    萬豐村舊稱為曲冰,進入曲冰部落的外圍,便會看到鐵絲網圍起來的「曲冰遺址」,曲冰遺址是七○年代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,在著名的大型考古計畫「濁大計畫」(以濁水溪及大肚溪流域為範圍)中,意外發現的高山原住民部落遺址。這個遺址所屬的族群尚未有肯定的定論,雖然是在萬豐地界,但萬豐村的布農人並非這邊的原居者,而是從信義鄉緩慢遷徙至干卓萬山,再遷村至現在的居住區域,至於原本傳統領域涵括此地的泰雅族萬大群,其物質表現及家屋形式又與遺址狀況有所不同,因此這個遺址本身還存在相當的問號,尚待政府比照台東史前館的模式,積極規劃成遺址博物館,不過看來也似乎遙遙無期。

    過了遺址轉個彎,就見到怡人的田園景色,一個指標指著往「有機農場」,我們便猜測這應該是村長經營的區域之一,雖然今天只有村長太太在家,不過我們仍可以認識一下萬豐有機蔬菜的栽植區域。隨著指標的小路經過樹林,我們見到了溫室裡被蟲咬過的蔬菜,不過卻沒有看到村長夫人的身影,淑娟就開始大喊著村長太太,結果一位老奶奶從溫室的盡頭緩緩走出,文全及淑娟便陸續詢問有看到村長太太嗎?結果老奶奶說不好意思我的國語不好,我們三人還真有點踢到鐵板,因為文全的萬大語及淑娟的賽德克語,在布農族的地方完全派不上用場,最後還是一邊猜測一邊誘導,才問到村長太太人在虹谷,淑娟及文全跟老奶奶要了幾根剛採下的有機黃瓜,稱讚老奶奶的黃瓜甜美鮮脆後,我們往虹谷出發。

    「虹谷」是廖村長的有機農場,我們一轉進通往虹谷的小叉路,就看到村長夫人正在跟親戚談話,我們參觀這邊的農園、生態池、有機芭樂等,還有一堆有機栽植的南瓜,原來這邊的南瓜是準備送到主婦聯盟,我詢問這邊的有機農業是否有相關認證?因為之前曾聽說有認證單位向村長接觸,不過村長太太說她們目前對認證並沒有這麼積極,因此主婦聯盟是考察過這邊的栽植方式,並了解村長對有機生產的理念後,願意接受這邊的有機蔬菜供應,並且以不定時抽檢來因應沒有有機認證的問題,而抽檢至今也從未有殘留問題等等,由於時間的關係,我們簡單參觀一下部落及教會,並在參觀火藥煉製示範後結束第一次的拜訪,奧萬大只能留待地二次的場勘再進行。


實際場勘的第三站:萬豐部落、奧萬大(5)

    第二次的出發場勘,我們選擇了直接去奧萬大風景區,就在我們發現路旁的楓葉轉色,正想拍攝下來作成DM資料時,突然發現怎麼有一雙全新的涼鞋,而鞋子的前方就是山谷?但我們看不到也聞不到什麼異樣,就只好拍攝照片後繼續勘查的行程,不久到了奧萬大風景區入口,但票務員好心提醒楓林區仍然封閉,我們到遊客中心詢問了解導覽解說狀況,正準備開始簡單的環境探索,突然有好幾位的警察進來,文全說這是準備來抓盜獵的。

    文全說現在正是獵飛鼠的季節,在我們前來奧萬大的路上,文全便介紹路旁的青剛木果實,是飛鼠會吃的食物之一,因此晚上會有人溜進園區中打飛鼠,因為奧萬大本來就是他們部落的傳統獵區。由於晚上打獵一遍漆黑員警抓不到,所以只能選擇在白天,看看有沒有人企圖將獵物偷運出去,而部落裡會打獵的人就那麼多,所以大家都知道員警來這邊的目的,但對我們這些外地人而言,這才是來這邊場勘的意外收穫。

    由於氣候暖化的關係,奧萬大的楓葉都不按時節轉色,黃綠紅交雜在一起,失去那種大片楓紅的壯麗感,不過這邊的花鳥蟲草相當豐富,而且園區栽植的落羽松也陸續在轉色,儘管現在還見不到大規模的楓葉轉紅,但相信隨著氣候的逐漸變冷,再過一個月所看到的景象,一定會有很大的不同。離開了奧萬大,我們原本是要跟村長碰面,只是村長的祖母跌傷住院,我們只能先朝曲冰舊部落及武界壩出發。

    舊部落同樣有部分的農園,一同進行著有機栽植的工作,而我們意外的發現新加坡英華中學,五月份來這邊製作的部落簡圖,其實我們當時曾經與英華中學接洽,只是後來便沒了下文,沒想到他們自行找到這邊作地區服務了。過了舊部落不遠就到了道路的盡頭,眼前的山谷蓄水處則是武界壩,路旁施工的機具已無人操作,若是這條路能通往武界部落的話,未來從埔里進入奧萬大的捷徑,就是經由武界及萬豐,可是這短短不到三公里的路,也不知道何時才會開通。


實際場勘的第三站:萬豐部落、奧萬大(6)

    由於「有機」的概念不斷擴散,因此今年台中縣的三叉坑部落教室,也決定開設「有機耕作班」,我們在得知廖金池村長已經回家後,便聯繫三叉坑部落教室來這邊參訪,順便聽聽村長的有機理念,於是約好11月14日下午的參訪,連原民台的小虎都耳聞風聲要來採訪。當天我們到了虹谷有機農場,村長才剛測量完水線回家,身上衣服滿是塵土,他說因為之前在醫院照顧祖母的關係,所以回家後有許多村務要加緊進行。

071119期

    我們之前的場勘主要是蒐集些影像資料,這次則是要了解村長推動有機栽植的理念,其實村長還是維持一貫的謙遜,他說農藥大家都知道有毒,以前在農會學到的都是怎麼用毒,有次他接觸到日本傳進來的有機概念後,引發了他對有機的興趣,因為這些有機的觀念並不新鮮,而是在傳統的生活中一直存在著,因此在進行有機的栽植中,他經常是將傳統的知識導入實驗,例如以前肚子不舒服,老人家便會用木頭燃燒的柴灰來醫治,因為灰是鹼性的物質,病菌往往是酸性的物質,又如以前原住民使用的毒魚藤,他也嘗試作為天然的殺蟲劑等等。

    既然以前的生活中沒有農藥,既然以前的生活智慧中,都是運用天然的物質來對抗病蟲害,那有機的栽植不就是回歸傳統的操作嗎!有機的概念其實一點都不新鮮,反而是傳統生活中隨手可見,因此他對有機栽植的投入,並不是因為他有預知市場趨勢的能力,而是從回歸傳統生活及智慧的根本理念,自己默默的投入與實踐,現在他的田裡有了青蛙、泥鰍,而部落也開始有農戶認同這樣的方式,慢慢加入有機生產的行列,這其實才是他最欣慰的事。

    至於有機認證或標章,村長說這並不是有機的重點,因為有機標章並不等於有機,雖然對消費者而言,接觸陌生的東西時,總是希望有認證作依靠,但是他寧願消費者是了解他們的理念,認識到他們的栽植過程,以一種信任關係來建立產銷的通路,所以他的蔬菜都是以這樣的方式,建立起行銷合作的關係。其實這樣的信任關係也是我們原促會所重視的,我們辦理TOYOkA葡萄產地體驗活動,以及規劃這樣的有機生活體驗,都是要從這種角度切入,而不是因為有機議題火熱,便想搭上商品銷售的順風車。

    村長的分享讓三叉坑部落的農戶們收穫豐富,而我們也順利的了解到虹谷有機農場的理念,其實我們就是要醒思「人與土地的關係」為何?今天當部落遇到土石流,大家還是不願意遷村的原因,就是因為原住民對土地的情感更執卓,這是祖先安身立命之處,土地擁有著父母胼手胝足的記憶,因此有機的生活是對土地的尊重與感謝,無論是三叉坑的學員、部落e購的消費者、原民台的小虎,因為這樣的有機理念,才讓我們對這塊土地產生連結,相信這也會是此行最好的學習。


◎原刊載於台灣原住民族學院促進會071119期原動力電子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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